茶团

呜呜呜还是迟到了QAQ

·原作：《龙族》by江南

·明非生贺，kiss赛高。（时间线？我不知道那种东西。）

·我……我短小，我有罪qwq而且真的好久没回顾原作了，有bug请指出qwq

 

在这个晚上，路明非忽然想喝酒。

没人能陪他喝，师兄师姐到处跑，这个时间没人在学院里，更不可能边做任务边隔空陪他唠嗑；师弟师妹也就算了，且不说师弟，师妹他可没那个胆子去约，就算人没那口子他也犯不着去扰人清梦不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蹓跶到食堂，点了一大桌子菜，边吃边喝酒，场景似曾相识。

短信箱里塞满了生日祝福短信，但大家似乎都默契地不来找他。衰小孩一个人傻愣愣坐在食堂椅子上，塞了满嘴的食物，一口酒喝下去得有一半从嘴角流到脖子里。

师兄在任务地点耽搁了会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除去某些特殊情况，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延长任务期限啊——虽然延长了也还没到任务原本规定的截止时间。

还好，今天天气不错，有些微风，没有下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兄的武器的原因，一有点什么事情跟他有关，雨就下个不停，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龙子没错啦……呸，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嘛。

路明非一口干掉一个小甜点，感觉实在吃不下了。这一大桌子菜看着也真叫人心慌，骨子里的节俭作风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作，他拿了一堆保鲜盒，全部打包带走，吭哧吭哧给扛回了宿舍。蹲在宿舍里，对着那个大冰箱发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面就全塞满了，现在还剩个保鲜盒没放进去，他也没办法给它变点剩余空间出来啊？

身体里的疲惫一股脑儿涌上来，他只是忽然有些孤单了。

孤单和孤独终究是不一样的。孤单往往是有了个牵挂的对象，就像是大夏天不能没有酸梅汤冰镇西瓜一样，你就缺不了那个人，或是那个物件。少了勺子当啷啷敲着碗的脆响，或者是西瓜那红艳艳的汁水在你一口咬下去之后忽然喷溅出一米远的那种情状，你就觉得这夏天算个什么劲。同理，少了那么个人，就不得劲。

路明非陷进放空的状态里。往常的他，在这个时候总是散发着野兽绝望时的气息，但他自己不一定知晓。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身上这股特殊的气息逐渐消失了，开始像个人类一样，嘴上说着白烂话，心里也真就是这么想的。他心底里某种急切而惶惶的东西消失了。他开始寻求呼吸，寻求生命，不再是彷徨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小衰仔，在角落里缩着，瑟瑟发抖，什么也不做。他开始说话，开始和他曾极力抗拒的人和事沟通交流。这成为他爱这个世界的方式之一。

一点也不能算是芳香的味道滑入食道，先是一滴半滴，然后是大口大口，全部灌进肚子里。他喝光了最后一瓶酒。比在歌舞伎町喝过的差远了。

他还记得师兄和老大的业绩水平呢，拉高GDP就得靠他俩啊。脑子里稀里糊涂一片，路明非挪到墙边靠着坚实的墙壁，仰起头捂着脸，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搞些什么，就想动一动而已，不然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喝晕过去了。

我这都是在做些什么呀？

墙边的身影动了动，忽然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那个装着杂七杂八食物的保鲜盒还拎在他手上。

 

路明非走到外面，空气尝起来偏咸，湿气加重，头顶云色浓烈，发出了严厉的警告。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出来是要干嘛，只是心里有种预感，今天必须跑出来不可。

他看看天色，估计也快下雨了。犹豫了一下，他没返回拿伞，而是貌似漫无目的地瞎逛，凭着自己多年来练就的厚脸皮硬生生无视了不知道多少双盯着他这一身薄毛衣配大裤衩手上还拎着个过于丰富多彩饭盒的诡异造型的眼睛。

“哐隆隆——”

芝加哥的雷阵雨呼啦啦灌进地面，他猝不及防正面迎接被浇了个满脸，只好狼狈地躲进路旁的一个电话亭。

刚一进去，他莫名其妙就乐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面的楚子航面无表情实则一脸懵逼，举着个蛋糕盒子给他让出点地方，狼狈的样子跟他一毛一样。

“师兄你怎么在这啊？”他帮忙扶着点蛋糕盒子，一边问起来。

“给你买了个蛋糕，没赶上车，路上又正巧碰上下雨。”楚子航语气里还有些难得的郁闷。

“唉别说了，我也就出来走走，‘唰’地一下就下下来了。我说芝加哥这天气，老毛病了，得改改。”

路明非特意顿了顿，等楚子航接话，却半天没等到。他往上一瞧，看到楚子航半边脸，还有他数了好几次也没数清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等等师兄，你别动。”

“？”

“这回是个大好机会，你让我数一数。千万别动啊。”

楚子航的脑回路可不是盖的，这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时就有点生气啊。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生气，因为他很清楚，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的——但是心里就是有那么点异样，气这个人怎么就能那么随便，他不该这样的。他应该开心一点，但不是现在这种开心。

“等等师兄你干嘛——唔……”

路明非感到耳边一阵窸窸窣窣，应该是楚子航把一只手放了下来，衣服擦着衣服发出细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狭窄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眼前是楚子航安静燃烧着的黄金瞳，腰上放了一只手。

空气混杂着麦芽的味道，还有呼吸间渗出的香甜气息。路明非感到手有些软，拿着的盒饭掉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学校出品必属精品，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没坏。但是这一声闷响倒是把他吓得够呛，他一个激灵就向上跳了跳，手自然而然抱住了楚子航的头。

外面的雨停了，他看着模糊了玻璃的水珠斜着滑落，感受着胸腔里闷闷的声响。

一口气逐渐耗尽。

楚子航皱着眉问他：“你喝酒了？”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觉得有点晕，有点想睡觉。整张脸红红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楚子航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感冒了，不赞同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压进怀里，把他手里的东西放到蛋糕盒子上一块拎着。推开电话亭的门，就往学校医务室跑。

在有些凉意的医务室里，楚子航独自解决了那盒乱七八糟的东西，趴到了路明非的床边。明早醒来，蛋糕应该还能吃，得早点把它从冰箱里拿出来——

这么想着，然后他睡着了。

（完）

 

*

标题出自济慈《夜莺颂》。